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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3樊笼（第2页）

宁相点头：“正是。我已命人调查周元过往，若能找出其与林敬之有争执、矛盾，便可质疑其证词之真实性。”

柳?拱手道：“属下立刻安排。”

翌日，宁相便在朝堂之上提出质疑：“周元乃林敬之旧友，然据臣所知，二人曾因一桩科举舞弊案生出嫌隙，林敬之曾向礼部举报周元舞弊，致其被革除功名。如此私怨，其证词岂能轻信？”

此言一出，朝堂之上顿时哗然。

太后目光微冷，望向周元：“周元，此事可属实？”

周元脸色微变，但很快镇定下来：“回太后，此事属实。然林兄举报我舞弊，乃因我确实有错，彼时我虽怨他，然事后已悔悟，并未再有私怨。”

宁相冷笑：“悔悟？那为何林敬之死后，你迟迟未出面作证？若非欧阳等人逼你出面，你是否会永远沉默？”

周元怒道：“我不出面，是因林兄已死，我不愿再揭其伤疤。如今此案关乎朝廷公正，我岂能袖手旁观？”

太后沉吟片刻，望向范东阳：“范总宪，此事你可知晓？”

范东阳拱手道：“臣知晓此事，然周元虽曾与林敬之有隙，然其证词皆属实，且其出面亦非受人逼迫，乃自愿作证。”

太后微微颔首，然神色已显疑虑。

宁相见状，心中稍安。

然而，范东阳并未罢休。他深知，若不能进一步揭露柳?之罪，此案恐将陷入僵局。

他立刻命人调查周元与林敬之过往，欲找出更多佐证。

与此同时，欧阳亦未闲着。他察觉到宁相与柳?已有反扑之意，便决定另辟蹊径。

“若不能从林敬之入手，那便从柳?的幕僚入手。”欧阳沉声道，“林敬之答卷若为柳?幕僚所写，那便需找出其真正笔迹。”

陆知远点头：“若能将柳?幕僚之笔迹与林敬之答卷比对，便可证明其舞弊。”

欧阳立刻命人调查柳?幕僚过往所著文章，以及其笔迹。

数日后，果然有所斩获。

柳?手下一名幕僚，名唤沈文远，曾于三年前撰写一篇策论，其中关键论述与林敬之答卷如出一辙，且笔迹极为相似。

欧阳大喜，立刻将此证据呈交范东阳，并请其在朝堂之上比对笔迹。

范东阳接获证据后，立刻上奏太后，请求比对林敬之答卷与沈文远笔迹。

太后允准。

朝堂之上，范东阳亲自呈上两份文书，命人当场比对。

笔迹果然极为相似，几乎可断定林敬之答卷乃沈文远代笔。

此言一出，群臣哗然。

太后脸色微变，望向柳?：“柳尚书，此事你可有话说？”

柳?神色不变，拱手道：“回太后，沈文远乃礼部幕僚，其文章为天下读书人所学，林敬之若能模仿，亦属常理。”

范东阳冷笑：“常理？若仅是模仿，怎会连关键论述都一模一样？若非沈文远亲笔所写，林敬之如何能写出如此文章？”

柳?沉默片刻，缓缓道：“沈文远确曾为林敬之指点文章，然并未代笔。”

范东阳步步紧逼：“若仅是指点，为何林敬之答卷笔迹与沈文远极为相似？为何其文中论述与沈文远所著如出一辙？”

柳?神色微变，却仍强作镇定：“此事尚需查证。”

太后沉吟良久，终于开口：“此案已有诸多证据，若仍不彻查，恐难服众。范东阳，你继续查，务必查明真相。”

宁相神色微沉，知此案已难再拖延。

而欧阳亦知，真正的较量，才刚刚开始。

夜色深沉，风起云涌。

欧阳立于书房窗前，望着满天星辰，心中一片清明。

“无论如何，我都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，为林敬之讨回公道，为朝廷正本清源。”

他低声喃喃，目光坚定如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