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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3樊笼（第1页）

“好好好，朕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个臭脾气。”

天子恶狠狠地瞪了薛淮一眼，继而高声道：“曾敏！”

司礼监掌印太监连忙迈着小碎步一溜烟进来，躬身道：“陛下。”

“你现在立刻去内阁，让宁珩之召。。。

第三日，朝堂之上，风声更紧。太后已然发话，此案必须彻查到底，宁相虽表面应允，然心中已有盘算。

范东阳与欧阳皆知，此番上奏虽激起波澜，却仍未动摇宁相根基。柳?虽被牵连，然尚有余力，若不乘胜追击，恐夜长梦多。

当夜，欧阳召集陆知远、薛文昭等人于府中密议。

“林家虽遭毁，然我们尚有林敬之旧友证词，以及其与柳?幕僚往来之信件残片。”欧阳沉声道，“若能将这些证据呈于朝堂，并请林敬之旧友出面作证，便可进一步坐实柳?之罪。”

陆知远皱眉：“林敬之旧友如今皆已避祸，恐难寻踪。”

欧阳缓缓道：“我已命人暗中联络其中一人，名唤周元，乃林敬之同窗，曾于林家借住数月，对林敬之笔迹、文章风格极为熟悉。若能请他出面，便可证明林敬之答卷被调包。”

薛文昭点头：“若周元肯出面，此案便有转机。”

欧阳道：“我已命人秘密接他入京，只待明日便可面见范总宪。”

众人皆知，此事成败，关乎全局。

翌日，晨光微熹，欧阳亲自前往范东阳府邸，将周元引荐于范东阳。

周元虽年岁不大，然神色沉稳，拱手行礼后，便道：“林敬之乃我至交，其文章风格、笔迹我皆熟悉。他平日书写工整，字迹清瘦，然此次殿试答卷，字迹潦草，风格迥异，绝非其本人所书。”

范东阳听罢，目光微凝：“你可愿在朝堂之上作证？”

周元坚定点头：“若能为林兄讨回公道，纵然有性命之忧，亦在所不辞。”

范东阳大喜，立刻修书一封，递入宫中，请太后召见周元，并请其在朝堂之上作证。

太后阅信后，沉吟良久，最终允准。

第三日，朝堂之上，周元被传入。

他虽出身寒门，然举止从容，面对百官，毫无惧色。

范东阳亲自引他至案前，问道：“周元，你可识得林敬之？”

周元答：“识得，我与林兄自幼同窗，其文章笔迹，我皆熟知。”

范东阳又问：“那你可愿辨认林敬之殿试答卷？”

周元点头：“愿。”

范东阳命人呈上林敬之答卷副本，周元接过，仔细端详片刻，缓缓摇头：“此非林兄笔迹，亦非其文风。”

此言一出，朝堂之上顿时哗然。

太后目光微沉，望向宁相：“宁相，此事你可有话说？”

宁相神色不变，缓缓道：“回太后，此人之言，尚需核实。若仅凭一面之词，便断定舞弊，恐有失公允。”

范东阳冷笑道：“宁相，林敬之答卷笔迹与本人不符，其与柳?幕僚往来书信亦有存证，周元之证词更进一步佐证此案。若仍言证据不足，那请问宁相，何为证据？”

宁相微微一笑：“范总宪性急了。此案牵涉甚广，若要定罪，需多方查证，方可定论。”

太后沉吟片刻，终下令：“此案既已有新证，便由范东阳继续查办，宁相亦须协助。若查实有舞弊之事，务必严惩不贷。”

宁相拱手应道：“臣遵旨。”

然他心中已知，此案已难再拖延。柳?虽尚有余力，然若再不反制，恐将陷入被动。

当夜，宁相召柳?入府，密议对策。

“范东阳与欧阳已掌握林敬之旧友证词，且此人已当堂作证，称林敬之答卷非其本人所写。”宁相缓缓道，“若不尽快反制，此案恐将失控。”

柳?神色凝重：“大人可有对策？”

宁相微微一笑：“自然有。范东阳虽有证人，然此人乃林敬之旧友，若能证明其与林敬之有私怨，便可动摇其证词可信度。”

柳?眼前一亮：“大人之意，是欲反咬一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