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的墙壁。
里面是正常的。
或者说暂时是正常的。
喻止看了眼身后的左飞扬和陆黎明,左飞扬脸色难看,但眼神还是清明的。
陆黎明双眼发直,陷入了恍惚。
喻止打了他胃部一拳,见他稍稍回过神,又往他鼻孔里塞了点餐巾纸,抓紧时间问啤酒肚:“哪个是陈婉老师的工位?”
啤酒肚坐在办公椅上,肥厚的嘴唇正对着他们几个,正在用手指剔牙,人的手指和它变异的牙的牙缝差不多大。
它剔着牙,流着口水,慢吞吞地说:“前面倒数第二张。”
喻止抬眼看过去,办公桌旁空无一人。
陈婉真的不在。
他朝着陈婉办公桌的方向走过去,走了一步,便看到右侧一张办公桌边坐着个嘴唇人老师。
它上下两瓣嘴唇很薄,唇纹深深地凹陷,似乎是有点年纪了,正对着他流口水。
继续往里走,第三个嘴唇人在流口水。
第四个嘴唇人在流口水、第五个嘴唇人……
它们一个个都坐在椅子上,随着喻止往里走,它们的大嘴巴也转了过去,不停地往下淌着口水。
“滴答——”
“滴答——”
口水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,地面一片潮湿。
喻止垂着眼睛没有看它们,但脚下每一步踩在黏稠的口水上。
每一次落地,每一次抬脚,都能清晰感受到鞋底的吸附感。
空中闷热的香味,脚下黏腻的口水,两侧恶心的污染物,一切都极具精神污染。
喻止头皮一阵阵发麻,掌心都出了层冷汗。
他竭力忽略周遭的一切,在心里默念左飞扬的话转移注意力——遵守污染区逻辑规则,污染物不会攻击他们。
他是家长,他要找陈婉老师,这些污染物没有理由对他动手。
从门口走到陈婉办公桌用不了两分钟,但喻止感觉自己走了好几个小时。
终于到了。
他擦了擦掌心的汗,倏地,听见有个嘴唇人在说话。
“你上次的周考全班第四,这次居然连前十都没进去。”
“二班的陈婷婷也是,去了次社会实践成绩一落千丈,寒假是让你们去社会实践,不是让你们玩的……”
听见陈婷婷三个字,喻止眼睫微颤,循声看过去。
陈婉后方的办公桌旁有两个污染物。
一个是穿着长裙的嘴唇人老师,另一个则是他一直没有看见过的学生污染物。
喻止目光一顿,学生污染物竟然不是嘴唇人的模样。
这个副本有两种污染物?
学生污染物穿着台江高中的蓝白校服,它和嘴唇人长得截然不同,有像人似的脑袋,长着头发,只是没有脸。
它的五官像是被剐去了似的,脸皮平平整整,只有嘴巴是凸起来的,格外显眼,嘴巴也比普通人的大,长到了脸颊上,嘴角下压,死气沉沉,和嘴唇人的唇形有些相似。
长裙嘴唇人正在训斥这个无脸学生:“你看看陈婉老师班里的学生,每天早上做操的时候一个个都在背单词,体育课的时候也都在做作业背书,他们多自律。”
它越说越激动,口水簌簌地往下流:“你呢?你吃个午饭要吃大半个小时!”
无脸学生对此无动于衷,就这么沉默地站着,低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