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道,怎么可能啊?我又没喝醉。我有点……不服气。
你没喝醉?你的衣服是刚刚洗好的,你都吐到自己的身上了,是我叫人拿到洗衣房里给你洗了,也熨烫干了,服务员刚送来的。你昨晚喝多少酒了?我一直就在包厢外站着的,我不想进来,我要是进来他们肯定要起哄,我说不定也要和你一样喝醉的。
喔,是这样,怪不得蓉蓉说来敬酒,结果又没来,她居然一直在包厢外站着呢。我说朱书记呢?
蓉蓉说,朱书记回去了,你在浴场睡着后就是他打电话给我叫我安排好你的。等一会儿有车接你回你的单位。朱书记派的。对了,你是……什么局长?
我点头,说,区社会事业局。
蓉蓉没再说什么,低着头,我看着她,唉,她显得好温柔的。
良久,我道,昨夜,你也在这里的?我问。
是啊,怎么了?蓉蓉说。
我说我们在一起?在这个床上?
是啊,怎么了?蓉蓉又说。
我咽了一口吐沫,感到自己有点反应了——必要的反应!我沉默着,忍耐着……
这时候蓉蓉忽然说我们听点音乐吧,等一会,有人会送早饭来,我可以……多陪你的,我上晚班。
我欣然地说好啊!
蓉蓉打开了室内的音响(室内居然有音响),蓉蓉放了一首歌,这首歌一放出来我就愣住了,我心道,怎么是这首歌啊?!
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,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;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,偶而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。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,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……
我似乎看见小个子的浙江男人了,那厮向我走来,脖子上挂着一个木头架子,架子上面被分成很多格,每一个格子里无疑是眼镜、打火机什么的,他阴鸷滴看着我,我怀疑他手里有刀,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但是小个子的浙江男人进一步地走近我,他还是说着那句著名的我听了头皮都发麻的话:
眼镜要哇打火机要哇?
我突然停下了穿衣服的动作,心里感到无比的难受和压抑!唉,我这是怎么了?因为一首歌的缘故我就神伤起来?妈的老子又不是崩溃的无聊的诗人……
我又一次躺下了……
我是绝望地躺下的,我知道自己此刻已然无法控制自己!
我伸出手,一把就抓住了她。
蓉蓉顺势就倒在了我的身上。
良久,我和蓉蓉慵懒地躺在红海客房的豪华的床上,那音响还在反复地播放着那首让我顷刻间致命的歌——
哭砂!
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,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;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,偶而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。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,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……
我闭上眼睛,泪水汩汩地流出了!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!我觉得我和小个子浙江男人在精神的层面上是一致的,我们心有戚戚焉!
良久,蓉蓉幽幽地说道,小宋,你喜欢我吗?你……你是愿意的,是吗?
我疑惑地道,蓉蓉,什么是愿意的啊?不愿意我能和你……我笑了……
那你说……你爱我!蓉蓉轻轻地对我说。
我正想回答呢,有人按门铃,蓉蓉赶紧坐起来,她飞速地穿衣服,回头道,你也快穿衣服,给你送早饭的服务员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