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浔从管家手里拿过离婚协议书,将喻萧衡的话全当做耳边风,垂着眼一字一句地阅读完毕后,才抬起头,说:“他看上去像是被胁迫与我结婚,我也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。”
“所以要离婚吗?”喻萧衡看他,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,太浅太浅,又也许什么都没有。
心脏里在听到离婚二字时的隐秘酸痛被他敏锐捕捉到。
黑沉沉的眼睛看向喻萧衡:“这位喻先生,现在我不记得我们的过去,可以先等我恢复记忆吗?”
喻萧衡四肢放松,顿了一下,平淡地说:“可以,秦先生。”
窗户推开了一角,风穿透进来,卷起他的衣摆,飞扬着像是一只脆弱又有活力的蝴蝶。
秦浔指尖动了动,不知为什么,秦先生这三个字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。
他重新闭上眼,不去看,只在脑海里回忆这句话的语调,或许是喻萧衡的吐字,又或许是喻萧衡的音色。
他不能思考太多,否则眩晕感会再次涌上来。
眉头刚一皱起,身前被递过来一个盆,只听语调并不温柔,像是在生气:“吐吧。”
秦浔推开,指尖划过了细嫩的皮肤,很柔软,也很陌生。
喻萧衡的脸色又差起来。
“喻先生,难道在我失忆前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?”秦浔问,他像是最有礼节的绅士,一举一动都温和极了。
喻萧衡熟悉这样的秦浔,在他们刚认识时,秦浔表露出的外在就如此。
可自己熟悉的爱人变成初见时的冷漠模样,实在让人无法接受。
喻萧衡的想法很简单,你不记得我了,那我们就离婚,任务可以找机会再做,他不是会在爱人失忆后顶着爱人生冷的目光还委屈求爱的性格。
他舔了下唇,忽然发现秦浔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唇瓣上,一动不动,入了迷一般。
喻萧衡心里的火气突然就散了,他不记得从前秦浔有没有表现得如此明显,大约是没有的。
怎么失个忆还变直白了。
更离谱的是,秦先生你知道你盯着一个刚见面的人的嘴巴看,是什么意味吗,你爱装的绅士风度呢?
他凑近了,故意问:“秦先生,你看什么呢?”
秦浔闻到有浅浅的松雪香,混合着一丝自然的植物清香:“你是我的合法结婚对象,我想我的举动并不出格。”
是的,不出格,但是放在秦浔身上就惹人深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