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几分钟。
只见四五个年轻人似乎被吓到了,冲着老张一直点头哈腰,一副恨不得跪下求饶的模样,李四季也是好奇,这老张到底什么来路?
李四季帮猴哥解开手上的布条子,说了句:“走吧,等下去家里看看。这会儿先陪我去彭家瞅瞅!”
李四季看猴哥还有些意难平。
索性更是说道:“别忘了,你还欠我一百块钱呢。我们张师傅可是替你平了这个事儿的。”
猴哥顿时气焰全消,一分钱难倒英雄汉,更别说是一百块了。
不情不愿的说了句:“老彭有啥看的,找了个洗脚店的娘们,现在吃香的喝辣的,听说自己闺女都离家出走了,也没见他掉一滴泪。”
李四季自然听到了猴哥的话,只是自己也需要去确认。
往胡同里拐了两道。
站在彭家大门口。
还是以前的木门,还是以前的院子,但已经物是人非,没有了良人的音讯。
听着院子里的对话,李四季冷笑,扭头就走。
猴哥在身后跟着,司机老张则站在不远处。
“我就说嘛,老彭是个出了名的好吃懒做,也不知道这女的看上他啥了,情愿自己在洗脚店干活,也得养活这个货”猴哥嘟囔着,似乎极为不忿。
李四季扭头看了猴哥一眼。
冷冷说了一句:“上车,去你家!”
猴哥愣了愣,看着眼前这两黑色桑塔纳。
随着汽车疾驰而过。
李四季和猴哥来到了香山寺村。
这里因为管辖着全平市唯一一座古刹香山寺而闻名,当然如今寺庙商业化的气息还并不浓厚,尤其是这些地级市里偏远的寺庙。
只是附近十里八乡的老百姓逢初一十五会来寺庙里祭奠和祈愿,当然这种风气在如今,也是褒贬不一。
有人说是封建迷信死灰复燃,有人说是怀念祖宗情有可原。
猴哥叫侯英。
就住在香山寺的山脚下,路很难走,索幸桑塔纳的底盘还不错。
猴哥家是自留地里建起的两间土坯房,外面用树枝围起来,当作是个院子,四周是开垦的菜地。因为是自留地,所以现在村里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再加上猴子的爹以前也是大队干部,也没人闲言碎语说些什么。
猴哥家只有老娘一个人,听说猴爹以前是六矿的下井矿工,有一次下井后再也没上来,那一年,猴哥才七岁。
猴哥还有一个伯伯,当时看自家兄弟不在了,巧取豪夺抢了猴哥家的老宅子,无奈之下,猴哥的老娘只得带着年幼的猴哥来这块山脚下的自留地里,亲手砸土坯,盖了这两间房子,也算是有个安身之所。
进了院。
院子里种着几颗柿子树。
几根简陋的支架,上面铺着木板,就算是桌子了。
凳子则是一个个大腿粗细的树桩子,立着放在一边。
猴哥招呼李四季和司机老张坐下。
屋里猴哥的娘似乎也听到院子里的动静,走了出来。按理说猴哥如今也不过二十四五岁,猴哥的老娘最多不过四十多。
但是看着眼前两鬓斑白、满脸皱纹的女人,李四季还是有些心酸。
子欲养而亲不待,李四季不论前世今生,连爹娘都没见过,看到有爹娘疼的人,自然比旁人多了几分羡慕。
猴哥低声给自己娘介绍了一下。
猴哥娘就满脸笑意的拉着李四季坐下:“快坐快坐下,我这一阵子身体不太好,多亏你们在外面关照英娃,我给你们倒水。”
李四季感受着女人被风霜摧残的手掌,那是常年干农活留下的痕迹,骨关节很大,掌心有很多硬硬的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