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月高楼休独倚?”姜涟清重复一遍,“你要表达什么?”
“没什么啊。”棠溪迟将指缝里的铜钱往上一抛,落到屋内的桌面上。
“相思泪酒的名字来源而已。”他又进来,仿佛出去那一下只是为了耍个帅。
桌面上三枚铜钱无序摆开,萱花纹路雕刻精致。
二正一反。
“楚惊鸿喜欢,所以这楼叫了明月楼,招牌酒叫了相思泪。”
棠溪迟捡回铜钱,塞进袖口:“楚惊鸿是明月楼老板,她们家不是一般富。现在人在紫极洲呢。”
楚逢生表情古怪一瞬。
“好啦,所以几位到底有何事?窈窈肯定是师尊派来拉我回去的,那你们……”
姜涟清轻咳了两声,问:“你认识我二师兄吗?”
棠溪迟:“吴云贺?认识的。”
姜涟清:“……你当时怎么不说?”
棠溪迟轻飘飘回应:“这不是你也没问嘛姜门主。我自然是认识令师兄的,毕竟当初在盈洲同行过一段日子。”
“我猜猜?”
“你是想问我盈洲乱对吗?还想问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。可我看见的并不全面哦,毕竟当时我不是追杀春望的那一个。”
章窈漪想起机关城前那厢告示,以及那成了灰的名字,忍不住询问:“大师兄,当时绑架我的不是春望吗?”
“不是。”棠溪迟把玩着手上青瓷杯,“春望也倒霉,明明不是那个最疯的,却要担最多的骂名。”
“不过我没有他不该被骂的意思,毕竟他就是以草菅人命为趣。”为了避免误会,他补充说,“当时在碧云山下,我还看见了他造成的痕迹,大概是和吴云贺起争执了。”
姜涟清想起救楚逢生时,那道明显的黑痕,心中钝痛,如无数细针刺扎。
但眼下她并不只是为了二师兄:“我不止是想知道二师兄,我是想问,盈洲乱到底有多少个妄洲邪祟参与。”
“当时死的是谁?”
当时死的是哪一个?
春望死于降星洲,夏期在沧洲设了追逐游戏,当时她出机关城时,楚逢生告知她,禁锢已然消失。
那便是即墨逾得手了,沧洲之祸已解。
眼下秋许虽在暗处,但好歹他们知道,秋许就在盈洲,口口相传不得许期许约,便是她存在的证明。
那当时死去的,到底是谁?
棠溪迟听了这个问题好半晌没有回话。
盈洲之乱牺牲的友人太多了。
那个罕见的灵修是其一,吴云贺是其二,还有……
他眸色暗沉,如平静的死水。
“死去的那个,是妄洲邪祟的主导,名叫冬愿的小姑娘。她就喜欢……”棠溪迟摇摇头,无奈,“姜门主这种信念坚定的纯粹之人。”
“说是主导,其实是我猜的,因为阿墨说,妄洲灵的名字叫阿愿,愿望的愿。”他轻声低语,如缥缈云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