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中吞噬般的兽意一闪而过,玉惟抬手,挥动,“啪”一下紧闭了窗户。
朝见雪鼻尖被砸,捂着脸后退几步,依然错愕。
他刚才,是打扰到玉惟抵御丹毒了?
好心办了坏事,他讪讪坐到一边,没再敢出声。
这里的温度越来越冷,他有点受不了,还是遁回自己的清雪筑,严严实实地拢好被子。
迷糊睡到半夜,朝见雪又是全身发冷。
好像有冷空调呼呼对着他吹似的,他蜷缩着瑟瑟发抖。
朦胧睁开眼睛,一个玉白人影立在他榻边,朝见雪心跳漏一拍,差点喊出“鬼”来。
定睛一看,是玉惟。
他还是白日里那身天水色衣裳,头发未束,随意披在肩上,挂着水汽。
下巴尖尖,眼神定定,像是要来取他狗命的清冷艳鬼。
朝见雪拍着胸口道:“你大半夜不睡干什么,好吓人!”
玉惟轻声细语,说话幽幽的:“睡不着。”
朝见雪爬起来,点上灯盏。
光晕照亮玉惟眼眸,他脸色疲惫,竟然罕见有点黑眼圈。天知道他刚才在这里站了多久,难道他不醒,他要一直站下去吗?
“是因为丹毒?”朝见雪道。
玉惟久久看了他一会儿,没有说“不是”,稍稍点了点头。
“今天师兄来清雅居了。”
朝见雪:“是啊,看你状况不太好,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什么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要来?”
朝见雪被这没头没脑的问话问懵了,理所当然道:“当然是担心你。我想起来今天是你丹毒发作的日子。”
玉惟抿唇不发一言,目光却很奇怪,朝见雪被看得有点发毛。
他试探道:“这回不会是……没压制住?”
玉惟道:“尚可。”
朝见雪松口气:“那就好,我还怕是不是打扰了你。”
玉惟这回说:“若是打扰到,师兄就这样走了,是不是有些过分?”
呃,原来是来问罪的!
朝见雪心虚地往里拱了拱,道:“没想那么多,再说了,不是你把窗关上的吗,我以为你叫我走呢。”
玉惟:“的确如此。”
朝见雪看他越看越奇怪,倾身闻了闻,怪道:“你也没喝酒,怎么说话怪怪的。”
玉惟闻言一动,朝他靠近了几步,如练月华笼罩在他身上,发间还夹着两片花瓣。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