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文序是谢平岳亲妹妹的儿子,梁母远嫁他乡却遇人不淑,和离后便带着梁文序回到谢家。
梁文序自幼聪慧,虽然历经变故,性格却爽朗善良。
他待人也好,不会因贵贱高下而区别对待,谢府上下几乎没人说他的不是。
两年前,梁文序考上进士,外放为官,因政绩出色,破例提前调回上京。
听得舅舅问起,梁文序便也笑着道:“回来已有两日,刚安顿好,早知是舅舅与夷表弟的喜事,我当准备礼物上门庆贺的。”
闻言,谢平岳脸色顿时讪讪。
这哪是什么喜事。
可他也知道,梁文序性子便是如此,在外行事颇有章法,但面对家里人就像少了根筋似的,他这么说并非故意刺他,而是真当成件大喜事。
于是,谢平岳只能含糊了几句,便借口公事匆匆离开。
谢平岳一走,谢承安便按捺不住,挥拳朝谢夷而去:“你这……”
可下一秒,他的拳头就被梁文序给截住了。
梁文序看似瘦弱,实则力气不小,神情严肃地教训谢承安:“你是兄长,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欺负弟弟。”
谢承安气得眼睛通红:“分明是他、他……”
他想要说是谢夷欺负他,可是梁文序向来规行矩步,要是知道谢夷在祠堂用戒鞭教训他,说不好还会站在他那边。
梁文序见他支支吾吾,神情越发严厉:“你既说不出原因,便是无故欺负弟弟,罪加一等。你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,俗话说……”
谢承安快憋屈死了。
可他偏偏不敢反驳梁文序,早些年他看谢夷不顺眼,从家塾里叫了一帮旁系子弟去揍人,谁知被梁文序知道了。
梁文序不仅把他们骂了一顿,还告到他爹面前,最后甚至想尽办法给他弄进了明章书院,害他一年都只能回来两三回。
若不是如此,他又岂会在母亲出事这么久之后才得到消息。
奈何梁文序如今是官身,父亲也格外信服他。
若是再被告一状,恐怕他连母亲的面都见不着,就会被连夜送回明章书院。
因而谢承安也只能忍气吞声,在梁文序的要求下,朝谢夷道歉。
说完,他再也忍受不了,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。
“哎呀。”梁文序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,又对谢夷道,“夷表弟,你不要和他计较,承安只是被宠坏了,其实他本性不坏……”
谢夷淡淡地打断他:“表兄此次回京,可是因为治水有功?”
“表弟你也知道吗?”梁文序惊讶道,面对亲人他倒也没有隐瞒,侃侃而谈自己这一路治水的心得。
谢夷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,才再次打断他:“多谢表兄赐教。”
梁文序还有些意犹未尽:“表弟若是对治水感兴趣,我那还有些手札、图样,还有……”
谢夷直接拒绝:“不必了,我不感兴趣。”
梁文序仿佛没看出谢夷的冷淡,只是有些失望道:“好,那等你何时有了兴趣,可随时来找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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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别梁文序后,谢夷朝清平院走去。
林知霁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梁文序的事,冷不丁听见谢夷问:【他死了?】
林知霁:!!!
谢夷却已经明了:【我杀的。】
林知霁:!!!!!!
他震惊地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