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桥没忍住,问:“傅先生,您以前的空调是怎么修好的?”
“修好?”傅义皱着眉看过来,“那不都是助理的活儿?”
陆桥恍然:“哦。”怪不得呢。
继而说:“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会提前准备好的,请你放心。没事的话,我先走了。哦对了,今天我看你眼睛里有红血丝,这个我放在这里了。”说着,拿出眼药水轻轻放在桌上。
傅义看过去,然后收了书,从床上坐起来:“那你快点。”
陆桥不明所以。
而对面傅义理所当然:“怎么?这种活也要我自己亲自动手吗?”
陆桥顿了两秒,然后:“你不会滴完全可以直说……”
旋即他叹了口气,拿着药水瓶看向傅义:
“仰头。可能会有点凉。你忍一下。”
你能哄我睡觉吗?
陆桥撕开包装,拿在手里:“靠在软垫上就好。”
傅义听话照做,边反手整理靠枕,边低头问:“你叫什么?”
陆桥直白:“我叫该死的小助理。”
傅义笑起来:“你们sel开不起玩笑吗?”说着,他想抬眼看陆桥,可是余光才刚刚望见黑白格子衬衫的影儿,忽然,陆桥就靠了过来。
柑橘味格外浓郁,像纱一样把傅义缠住。
头顶水晶吊灯的光也被这味道遮住,陆桥一面整理傅义背后的软枕,一面说:“我叫陆桥。这样放会舒服吗?”
傅义顺势向后倒下:“怎么这么有经验,以前也做过贴身助理?”
“谬赞了。”
傅义靠在床边,看陆桥正在低头拔软塞。
眼前人长得的确很乖,柔顺的黑色碎发刚刚没过眉毛,那副银框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,多少又增添了两三分书生气。走在路上,但看他的脸,说他是个学生也毫不为过。
但他的肩的确很宽,尽管身上披着宽松的衬衫外套,也依旧能看出来里面那身材和“书生”没有半点关系。
傅义忽然回想起,那天遇刺,陆桥的确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。傅义觉得自己已经算得上高的了,可陆桥好像比他还高出了半个脑袋。
傅义的审美一向是娇小可爱那类,他怎么都想不明白,自己为什么会允许陆桥爬上他的床。哪怕是一夜情。
“我们到底在哪儿见的面?”
陆桥茫然:“仁、仁川?”
傅义追问:“当时那次我给了你多少钱?”
陆桥脸上更加茫然。
“我是喝多了么?”
陆桥:“你那时候……应该清醒着呢吧?”
“算了。”傅义忽然叹息一声。
事已至此,再怎么想也没用。无论是现在的小助理,还是当时的雨露情,都不过是场交易,只要最后算得清楚就够了。
“傅先生,可能有点凉,你忍一下。”
忽然,陆桥的手轻轻扶着傅义往后仰,他离得更近了。陆桥的衬衫在傅义的耳边若隐若无地擦,像是有人拿头发在挠,傅义只觉得酥酥麻麻的痒。
“傅先生,向上看。”
傅义把视线放在水晶吊灯,光芒有些刺眼。紧接着,一股冷意就弥漫上来,揉碎了吊灯的光。
眼睛的不适感让傅义本能地低头,可一只温热粗糙的手掌立刻抵住他的脑袋:“傅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