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在了,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,不如一起走了算了。
我害怕这样的念头,可又控制不住这念头的滋长,于是,我咬咬牙,为自己准备了毒药、麻绳和遗书。
我是这样想的,如果我没有闯过这一劫,那么死对我来说,也是一种解脱。”
宁方生看着面前的项琰,不由放柔声音:“那碗毒药,后来你端起来了吗?”
“端起来了,就在许尽欢死的当天夜里。”
当她回忆起他们第一次相识的瞬间,泪如雨下,心痛如裂。
于是,她端起了那碗毒药。
正要往嘴里送的时候,她耳边听到两个字——琰儿。
“琰儿”是她的小名,爹娘小时候常常这么叫她,后来稍大一点,他们就唤她“阿琰”。
这一瞬间,她突然意识到,如果自己死了,那么爹娘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,他们受不住的。
所以,她不能死!
项琰眼里慢慢生出些凄凉。
“一旦确定了自己不能死,那么为许尽欢殉情的念头,便彻底斩断了。
于是我就把那碗毒药泼在了地上,把那根麻绳剪了,遗书烧毁,然后躺在床上,静静想一个问题:我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?”
想了整整三天的时间,她都想不到自己要怎么活下去。
事实上,她只要一想到许尽欢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了,眼泪就止不住的流。
那三天,白天黑夜都特别的长,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,天地间也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她把这一生的眼泪,都在那三天流完了。
当她再流不出一滴眼泪的时候,她突然饿了,肚子咕噜咕噜地叫。
“于是,我打开门,走出了那间房,对着素枝说:我想吃东西,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。”
项琰眼里的凄凉一点点淡去,有光从眼里透出来。
“我记得很清楚,素枝给我端了一碗清粥,几碟小菜。
粥很烫,熬的薄薄的,从喉咙里一直烫到我的胃里,胃一下子变得暖和起来。
紧接着,手和脚也开始暖和,好像原本僵住的血液,又重新奔涌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