术法变的衣物到底没有真正的衣物穿起来舒服,希玛纯之外是繁琐的饰物,神侍为陈岁里梳妆废了好些时候,足以见得瓦伦王对阿加莎的重视。
从受伤之后陈岁里又修养了这些时候,他的神力恢复过来不少。
神侍说瓦伦王让先去瞧一瞧龙车,陈岁里之前从未使用过,需要熟悉。
路上的时候陈岁里借口让神侍先走,自己则是去瓦伦湖取了泉眼处的圣水。
感受到身体里的神力充盈,陈岁里又用提前备好的瓷瓶装走了一瓶。
因为他有一种预感,这次从人间回来以后,对于他自己来说,一定会有什么劫难-
姜亦和张雩婚纱修缮完成已经到了午夜,阿加莎还没回来。
第二天他们醒的很早,没过多久楼溪清也过来了,三人不约而同的想着要去庄园看一眼,即便是王樾说昨晚还见过殷惟州和梅汀夫人。
姜亦和张雩打着裁缝的名头同庄园里的人交谈,确信今早殷惟州出了门。
出了门却没来找他们。
姜亦缓慢沉了脸色,最后一狠心,道:“走吧。”
果然,离家出走不会有死亡提示音。
临分别在路上时,楼溪清突然转向对着姜亦和张雩道:“我们不去了。”
两人同时面露惊异,张雩率先问出口:“为什么?”
楼溪清只是淡淡的笑,两个小酒窝刚好看得出来,“队长那时候应该也是急糊涂了,你们跟着阿加莎夫人过去是正好,我和游九于得在这里看着爱恩夫人。”
“小鱼,姜亦,加油。”
楼溪清是可爱乖巧的长相,所以哪怕年龄比姜亦和张雩都要大,他们也从来都只把她当成是同龄人。
但是现在,楼溪清的神情和语气,却真正有了超出他们年龄的阅历。
“那我先走了,再见!”
希望我们还能再见。
其实这才是楼溪清心中真正所想。
一条路分成两条,一颗心牵挂四方。
明知可能会发生的事,却没有理由留住任何人,他们被照片世界驱使着往前,在这条路上分别,分别。
有所期盼的日子总是过的很慢,张雩和姜亦终于将白天熬成了傍晚。
阿加莎的两个孩子在宫殿来人的引导下,捧着皇冠和婚纱踏上了不归路。
阿加莎背过身擦拭过眼睛,不多时也出了门,之后又同安格斯前后脚回来。
“砰”的一声,木门被安格斯大力踹开,任什么来也抚不平他脸上的怒气。
他原本英俊的面容被仇恨变的扭曲。
阿加莎高坐堂上,眼底是一种平静的疯魔。
安格斯怒吼: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!”
“你是来惋惜你亲爱的新娘吗?”,阿加莎说:“她怀抱着全世界最美丽的婚纱和皇冠陷入沉睡,她无疑是幸福的。”
“我后悔信了你的话!你这个恶毒的女人,众神当头,你杀了我的孩子,使我成为一个无子的人。我真是该死,当初带你逃到了这里,我竟然是带回来一个恶魔!”
阿加莎同安格斯吵了很久,安格斯尽挑一些锥子似的言辞刺激阿加莎,说她是生养她的国家的叛徒,说她恶毒杀了她的弟弟。
长久的积怨爆发,两人吵得不可开交,阿加莎痛苦并快乐,她将安格斯变成了一个无子的人。
他的新娘也因他而死,新娘的父亲,那个想要驱逐她和孩子出境的国王,因为触碰到了中毒的新娘,也死了。
天空划过亮光,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往这边来。
阿加莎不打算杀死安格斯,对于他来说,现在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。
好像有东西停在屋外的空地,但姜亦和张雩透过窗户,什么都看不见。
阿加莎嘴里念过一段咒语,手指往他俩的方向点了点,暗红色的星子从空气流向他们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