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上,墨色笔迹写满了整张纸。
白明朗很想亲眼看看里面的内容,只是东西在父亲手上,他只能按捺住心里的着急。
没想到,白将安看着看着,脸色逐渐变得铁青。
“父亲,怎么了?”白明朗注意到他的面色,不解的开口,难道信里的内容有什么问题
白将安脸色难看的将纸张拍到桌子上,桌子承受不住,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。
“来人!”
白将安恨得咬牙切齿,“去把蒋嬷嬷给我绑来。”
蒋嬷嬷就是带大白清瑶的奶嬷嬷。
白明朗不明白事情和她有什么相关,父亲显然已经气急,在朝堂上被文臣群起攻讦的时候都没有此刻气愤。
他心里担心,上前拿起信件看起来。
白将安没有阻拦他,他是他选定的继承人,理该知晓府中的大小事务。
白明朗刚刚还在担心父亲的脸色,等他一行行字看下来,脸色没有比白将安好一点。
在父亲面前他一向谨言慎行,可是此时他实在忍不住。
“岂有此理!”
几个字简直是从他嘴里一个个蹦出来的。
盛子骄,那个率性张扬的姑娘,不是弃婴,也不是父亲所以为的祖母那边的后代。
而是与他血脉至亲的胞妹。
这一切的一切,所有的真相,都写在了纸上。
蒋嬷嬷趁母亲生产让丈夫偷换了自己的女儿享荣华富贵,而真正的侯府千金,被她狠心丢到乡野路边。
蒋氏的祖家,正是在庆城安县,盛子骄被捡到的地方。
她那么小,就受饿受冻,最后被清崛寨寨主捡回去。
这是她的幸运。
可是白明朗一想到她本该在府中娇养长大,承欢父母膝下,还会有一个哥哥守护她。
却被蒋氏害得自小受苦,长于山间土匪里,野蛮生长。
白明朗越想越难受。
难怪,难怪他一见到她就有莫名的好奇和亲近感。
仿佛冥冥中有什么东西牵连着他们,让他们即便素不相识,也会生出心灵的感应。
那是一种名为血缘的羁绊。
“父亲。”
白明朗想了很多,最后想的是,他一定不会放过蒋氏。
白将安也还在平静自己的愤怒,他的孩子,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吃了那么多苦,而恶人的孩子却在自己撑起的天底下任性妄为。
“我们不能轻易放过她。”